整个四月份的情绪都处于不可理解的波动和矛盾之中,这点让我非常困惑。
其中一个原因是追求失败,目前而言,这个问题对于我的冲击远超过我的预估,但我不认为这是情绪波动的主要原因,更像是情绪波动导致的一系列连环事件的结果。在以往我遇到过更加困难的环境,但情绪远不及此段时间如此低落。更何况,除去此事之外,我同时也迈出了科研方面重要的一步,这理应是相当鼓舞的。按照以往经验来说,不说在情绪方面扭亏为盈,至少也应该盈亏对冲掉了才对,而事实上情绪仍然十分低落,我并不清楚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亦无暇思考。
这段时间我的思考几乎完全着眼于有关恋爱的问题,对我来说这是个全新的议题。对于我来说,追求的过程只是个契机,来启发我思考这个问题。目前我依然认为已经错过最好最合适的时间段来探索和试错了,既然如此,我则更需要在逻辑推演和讨论中来弥补这些问题。虽然执行起来显得杯水车薪,但总归还是把一些我从未注意的问题提上了议程。我同羽页推演过这个过程,但是感觉中间还是空缺了相当一部分,主要是在逻辑上不通顺的部分。
这次是选择从目的开始讨论的,即“我为什么要谈恋爱”和“我需要从中得到什么”,这个问题直到写下此段文字的时候我仍然未有确切结论,不过慢慢地引导出几个关键词来了。
在这里,我更想重新推演一下这个问题。我尝试从四月份情绪中缺失的部分入手,从表观来看,我四月份承受了相当的工作压力和情绪压力,前者进展并不乐观,这加重了后者的情况。而平时潜意识会装作强大的习惯吸引了过多的关注和导致了过多的依靠,这导致了上述的结果。(这也是我更倾向认为的四月份情绪波动的主要原因,至于其他的都是情绪波动导致的结果。)总而言之,我觉得四月份压力的输入远大于输出,导致了我的压力达到了一个无法处理的情况,这就是此次追求的起因——我认为我需要一个和我情绪输入端没有太多关系,或者说没有情绪输入的对象去快速地,大批量地输出我的情绪,而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异性,尤其是年下的后辈,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优秀地候选对象。这很大程度上是感性地需求,但是,从我自己的认知来说,以此为目的的恋爱注定不能远行,进一步地,延伸到长远来说,倘若这段关系破裂,我是否能够承担起个中的情绪反馈呢?(其实写到现在看来,我觉得这根本都说不上恋爱,只是单纯找个人单方面输出情绪,然后跑路,这是不对等的,所以这种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进一步发展。)于是乎就陷入了一个很矛盾的境地,感性和理性的冲突,使得我很多的精神都消耗在自我辩驳之中了,对于自己外在的情绪管理和对他人的分析能力几乎完全“下线”了,甚至进入了不听劝的状态,这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又投入了更多的精力来分析他人对这个事情的看法,以上种种最终继续加剧了我的精神负担,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需要情绪输出口→认为恋爱中热恋期是很好的出口→理性认知上告知自己这是不对的→精神内部对抗加压→需要情绪出口。于是最后在一点点外力的风吹草动下,立刻败下阵来。经此一事之后,我缓冲了11天,慢慢恢复到可以正常工作的状态,但是精神压力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直至4月29日,一件小事,一个极小的情绪输入又把我点着了,我对着我的舍友发泄了一些不满,对话的内容攻击性很强,这把来自于他的精神压力交还了回去。我始终认为,我只会对信任的朋友展示我真正的不满,倘若一次都不能承受的话,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便是到这个阶段为止了。同样的,我认为恋人的关系应当亦是如此的,情绪的来往是对等的,从提高抗风险能力的角度来说,我觉得现阶段最大的风险应当是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因此我需要寻找适当的方向合理地去把一些负面情绪排泄出去。因此,形成一个精神上的强联盟,这可以切切实实地提高了我的工作能力上限。这点无论是对于朋友还是恋人都是一样的。因此我更倾向于主动去帮助有需求的人,从这个过程中除去的负面情绪就是我所索求的回报。有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我在干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其实他们早已经支付价钱。
除此以外,我尝试把恋爱关系去跟其他关系作了一个对比,以此期望找到它的独特地位。
首先,我从家庭来反推,一个正常的家庭能够提供给对方的是什么呢,我觉得一个依靠或者说一种安定感。(至于抗风险能力的问题我已经在上文提及过,所以不再重复,这个也是一个类比点。)在劳动节回家的这三天我感受尤为明显,即便家庭已经不太完备了,但来自至亲的安定感依然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我可以随意做我自己的事情,而不需要过多地考虑这个事情的影响。当然,这个安定感到底是来自于我的至亲还是我的住所还存在一点点的疑问,但是目前来说,我很倾向认为是前者。那么我希望恋爱关系亦能提供这种安定感,自然不能要求其与婚姻或者说家庭关系这么强大,但是至少需要望见雏形,或者说至少我不需要留下过多的”后备方案“。
然后,便是朋友,更确切来说,是挚友。我愿意对挚友展示出很多的信息,自然也会很贪心地向挚友索取我所需要。我对自己的评判依然是一个性格很恶劣的人。正常来说,待友应当宽宏大量,展示自己友好地一面,而我却相反,我无理取闹的那一面只展示给我的好友,而把友好的那一面尽量地交给陌生人或者说是关系一般的朋友。所以,能见识到我的脆弱、愤怒、无助、贪婪和懒惰的人,在我看来是得到了我极大的信任,尤其是懒惰,恐怕已经是我愿意托付生命的人了。(当然,我觉得我这样子做的前提是我已经支付了足够多的友善和帮助,以至于希望能从其中得到一些回报。)在我的观点里,这些恶劣的性格只会降低自己在社交中的地位,从而使我失势,或者说让我失去连接外界的源头和资本,不会有人(当然我或许会,因为自己事实上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会尝试帮助这些人走出这些困境,至于回报也在上文提及了)愿意跟懒狗、暴脾气、胆小鬼和玻璃心共事的。那么推广到恋人,我想这些性格的恶劣面自然是要展示给对方看的,至于对方能否接受,这就是一个如履薄冰的问题了。到达现在这个年龄,我觉得把握自己的情绪或者说性格应当是一种普遍的能力,我会尽量让自己不要经常展示出这些毛病来,但是对方需要意识到我始终存在这个问题,而不是说随着交往的推进,觉得”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这么好,我们不合适了“。我觉得这个在成为恋人之前就应当让对方知悉的情况,即”事实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一些好的地方,更多的是不好的地方”,我会努力不让这些不好的地方影响到大家的关系,但是展示出来的时候,更多想表达的是“我在这方面遇到困难了,我在向你求助”。这听起来很别扭,但对我来说确实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了,因为我23年以来就没学明白过拒绝和反抗。
通过上面的讨论,我对于恋爱的需求,目前归结于两个方面:一是理解并且能够帮助我解决我性格上的问题,包括分担、接纳乃至改进我性格上软弱和恶劣的一面;二是能够提高各方面的抗风险能力,尤其是承担我情绪上的输出和接受一些我不愿意对外交代的秘密,在这之后仍然能够坚持陪我走下去。(我认为这点尤为困难)
而我为此开出我的价码可以很高,因为这正是值得我托付一生,或者说互相扶持走过一生的人。
当然,这些观点都是由一个牡丹23年的处男通过头脑风暴想出来的东西,肯定会随着日后的经历有所修改,有所变更。但至少现在就是这样的。进一步说,这要求其实很高,因为这些,尤其是达成第二点,几乎就是明牌告知“我是奔着处一辈子去的”。
而仔细想想,我确实有少许几位挚友能够符合上面的要求,这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恋爱于我而言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